看名画，聊金融—咖啡馆和股票交易所的渊源

币圈吴彦祖 • 2022年8月5日 pm12:01 • 币圈新闻 • 阅读 24

作者 | 刘晓乐

来源 | 中信出版墨菲

转自 | 华尔街俱乐部

星空下的咖啡馆凡·高 1888 年/ 布面油画

在静谧的蓝色夜空里，星光弥漫之下，一间还在开业的咖啡馆外，橘黄色的灯光与浅褐色的地砖给人带来了温暖的感觉，咖啡馆的服务生穿着白色的侍者服，在询问顾客的需要，边上的咖啡桌边都坐了人，只有近处零星的几张桌子空着。鹅卵石铺就的街道向前延伸，街上的行人或并肩而走，或独自前行。咖啡馆的房间里也透出灯光，街道深处与夜连成一片静默，夜空中的星星如同一个个彩色小太阳般挂在那里，撒给人间点点温馨。

这是凡·高的著名画作《星空下的咖啡馆》所描绘的街头一角，用了他最喜欢的蓝色与黄色作为主基调，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的另一幅作品《星空》。

咖啡原产于埃塞俄比亚的卡法地区。埃塞俄比亚军队曾经两次占领过阿拉伯半岛西南部的也门，而军队的士兵有嚼食咖啡豆的习惯，出征时还会随身带着咖啡豆和动物脂肪混合而成的干粮，咖啡树因此在也门生了根，特别是埃塞俄比亚对岸近红海的摩卡地区，成了今日全世界公认的最好的阿拉伯咖啡豆的起源地。从也门的一种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宗教饮品到风靡世界的时尚饮品，咖啡的传播经历了一个漫长而曲折的发展历程。《古兰经》里有明确禁止喝酒的经文，因此，当世界各地的穆斯林每年到麦加朝觐后，就会将喝咖啡提神的习惯带回去，接着奥斯曼土耳其人和意大利人也开始流行喝咖啡了。

咖啡成为联结世界的纽带，咖啡豆不仅穿梭了漫长的时光，其足迹也曾到过世界的各个角落。1554年，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首都伊斯坦布尔出现了第一家咖啡馆——卡内斯咖啡屋，不仅提供咖啡，还采用豪华装修来吸引顾客，引起了咖啡消费的浪潮，现代意义上的咖啡馆就此出现。在精明的威尼斯商人的策划下，威尼斯人向阿拉伯人取得了咖啡专卖权，1645年在威尼斯诞生了欧洲第一家公开的街头咖啡馆。当时意大利教士所穿的教服为棕褐色的外袍和一顶白色的帽子，而意大利人喜欢喝的咖啡中白色的奶沫像极了教士们所穿的披风上的帽子，人们便以其名“cappuccino”来命名这款咖啡，音译过来就成了卡布奇诺。

咖啡与浪漫之都巴黎的缘分也是咖啡历史中的重要篇章。1669年驻法国巴黎的土耳其大使受路易十四邀请，在凡尔赛宫举行了一场精彩而豪奢的咖啡礼仪，咖啡文化的香醇芬芳、优雅精致令法国贵族瞠目结舌。后来这位大使在巴黎租下了一所豪宅，凭借其极具异域风情的装修和香醇咖啡，吸引了不少法国贵族携家眷光顾，甚至成为巴黎极具知名度的社交场所，很快，一场由上而下的咖啡热潮逐渐在法国扩散开来。今天世界第一大咖啡生产国巴西的咖啡“母树”也来源于法国。1714年，荷兰阿姆斯特丹市的市长将皇家植物园培育成功的咖啡树苗送给路易十四，结果一个法国海军军官偷偷将一株树苗移植于马丁尼克岛后成功存活，从而打破了也门与荷兰对咖啡的垄断，也使南美的巴西成为当今世界第一大咖啡生产国。

奥斯曼人在1683年围困维也纳，久攻不下。有一个精通土耳其语的小伙子科胥斯基冒充土耳其士兵混过盘查，到波兰找到了救兵，最终波兰援军与维也纳军队里外夹击，解除了维也纳之围。奥斯曼军仓皇撤退，走的时候留下了很多袋咖啡豆。对咖啡一无所知的维也纳人将这些咖啡豆连同房子一同奖励给冒险出城搬救兵的科胥斯基。科胥斯基曾在土耳其居住多年，知道怎么烤咖啡豆、怎么煮咖啡，他便在那所房子里利用这些咖啡豆创办了维也纳的第一家咖啡馆——蓝瓶子咖啡馆。但他在经营这家咖啡馆时仍面临许多困难，如奥地利人喝了咖啡后会觉得太苦，于是科胥斯基向维也纳人的传统饮食习惯妥协，创造出有别于土耳其咖啡的新喝法，过滤咖啡渣后把当地盛产的牛奶加到咖啡里，因此以后他就被称为“拿铁咖啡之父”。

从18世纪中叶开始，北美的咖啡馆逐渐成为政治家、商人聚会之所，层次大幅提升，但政治氛围的加重自然减少了轻松愉快的氛围，尤其是波士顿的咖啡馆是当时策划革命的大本营。由此可见，不管在欧洲还是北美，最早的咖啡馆都是政府头疼的“重灾区”。1773年，一群反抗英国霸权的波士顿居民佯装成印第安人，强行登上了英国货轮，将几百箱价值不菲的茶叶倒入大海，旁观者振臂欢呼，史称“波士顿倾茶事件”。1774 年，独立后的美国民众更是为了表达爱国情操而拒绝喝茶，转而饮用咖啡，这也是美国人至今喜欢喝咖啡而不喝茶的原因。

咖啡馆里诞生的交易所

1650 年，一个名叫雅各布的犹太人在牛津开了英格兰的第一家土耳其咖啡馆，从此以后，咖啡馆越来越多，每个教派、政党、时尚流派都有自己的会议场所，而咖啡馆中的幽默谈话使伦敦的生活越来越有活力，从而逐渐成为情报和学术交流的中心。随着欧洲国家的海外殖民地扩张传遍世界各地，作为酒精饮品的重要替代品，咖啡逐渐走上世界舞台，并深得知识分子和商人们的青睐。更具时代意义和进步意义的是，咖啡馆既是人们饮用咖啡的场所，又为社交应酬、文化交流、商业谈判和政治对话提供了一个全新的环境。

在18 世纪早期，咖啡馆被称为“一便士大学”。因为一杯咖啡只要一个便士，而在这里你可以聆听或了解到这个时期伟大的文学人物和政治人物的思想。于是咖啡馆比俱乐部更受欢迎，来自世界各地的消息对国内的经济至关重要，而获得消息最快的地方就是咖啡馆。

1698年，位于伦敦柴思胡同的乔纳森咖啡馆里，活跃着的是150名“被驱逐”的经纪人——他们因喧哗吵闹，被从皇家交易所驱逐出来，遂集中在此交易。一名叫约翰·卡斯塔因的经纪人在乔纳森咖啡馆进行股票交易时，为了提高效率，自制了一本小册子，名为“交易与其他事项的流程”，列出了一张他持有的股票与商品价格清单，供其他经纪人参考。这种小册子顿时流行开来，许多经纪人效仿他提供此类清单。咖啡馆随后将此类清单公布在咖啡馆内的公告栏里——这就是股份挂牌交易的开端。它经历了1745年的大恐慌和1748年的大火，到1761年才得以重建，并重新命名为“新乔纳森咖啡馆”。然而很快，它又有了一个新名字——“ 伦敦证券交易所”，一直沿用至今，成为世界金融的绝对中心。

1653年，一群荷兰移民忙忙碌碌地在纽约市曼哈顿岛接近南端的地方竖起了一排高12英尺的原木墙，目的是保护自己免于遭受印第安人和英国人的袭击和骚扰。32年后，一群测量人员沿着这排木墙画下了建设街道的白线，并给这条还不存在的街道起了一个名字——华尔街。在此之后的100多年里，华尔街一直默默无闻，直到1792年5月17日，华尔街的24位经纪人共同签署了《梧桐树协议》：

我们，在此签字者——作为股票买卖的经纪人庄严宣誓并承诺：从今天起，我们将以不低于0.25% 的佣金费率为任何客户买卖股票，同时在任何交易的磋商中我们给予会员彼此的优先权。

于是，这24 位在协议上签了字的经纪人组成了一个独立的、享有交易特权的有价证券交易联盟。这就是后来纽约证券交易所的雏形，这一天也因此而成为纽约证券交易所的诞生日。

1793 年，经纪人搬进了唐提咖啡馆，这儿也成为这些经纪人在下雨天的交易场所。唐提咖啡馆位于华尔街和水街交叉路口的西北角，在其巅峰时期，是纽约市内最大的证券交易场所。人们聚在这里，讨论着形形色色的商品和股票价格。咖啡馆内有拍卖室、宴会厅和舞厅，甚至还提供一套登记系统，供那些跨洋而来的海运商在这里登记货物和奴隶。唐提咖啡馆没有阶级门槛，各个社会层次的人都可以进来，鱼龙混杂的同时处处商机涌动。1817 年，参与唐提咖啡馆证券交易的经纪人通过了一项正式章程，并成立“纽约证券交易会”，而这就是今天的“纽约证券交易所”会员们草拟的《纽约证券和交易管理条例》，它成为未来一切证券交易所章程的模板，其中关于会员、统一佣金和联盟互济的精神，直到今天仍然是证券交易市场的基本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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